她又一次死去了。
又一次。
这次无人为她送别。
她死在那最不引人注目的角落里,无声地倒下,泥土被人体落地的冲击溅起,亲吻她渐冰冷的身体。
没有多痛苦。
她只感觉意识渐昏沉,像是温柔的手,牵引她前往那无归的梦乡。
她没理由挣扎,也不想再挣扎,只顺着那牵引一点点下沉。
于是感觉也抽丝般离她而去,从最末的指尖,到耳中不再响彻的心跳。
她的死毫无意义,一如她的生不具价值。
生时尚且没能创造出价值,又怎能奢求这美妙的死亡来宽恕这罪呢?
她的罪,只是她存在,只源于她存在。
过着且不如死者的活,行尸走肉,不曾思考。
那么便收回这恩赐吧,收回这名为【生】的恩赐,审判那不可恕的【罪】。
太温柔了。
她想。
即使是这罪也能包容。
于是意识也最后中断了,断绝了那天赐的奇迹,回归了死的怀抱。
又一次的。
她死去了。